最终石沉大海;每一次稍有差池便招来他唾沫横飞的辱骂,
从“脑子被门挤了”到“你妈生你时是不是忘了带脑子”……无数个“废物”堆积起来,
成了压在我脊梁上的大山。我默默掏出皱巴巴的纸巾,用力擦拭着那片污渍,
劣质的纤维摩擦着皮肤,带来一阵粗糙的痛感。纸巾很快被浸透、揉烂,
污渍反而晕染得更开,徒劳无功。就像我这三年,
在这个名为“鼎峰国际”的华丽囚笼里所做的一切挣扎。口袋里,
那个坚硬的金属U盘硌着我的大腿。里面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商业机密,而是过去三年里,
我利用公司系统里微不足道的权限缝隙,一点点搜集、整理、归档的证据。
王总监挪用的部门小金库流水,
一笔笔指向他私人账户;他剽窃我以及其他几个倒霉蛋的核心方案,
原始邮件和修改痕迹;他违规报销、虚开发票的扫描件……琐碎,庞杂,
像散落一地的玻璃渣,单看微不足道,聚在一起却能折射出足够刺眼的光,
照亮他华丽袍子下爬满的虱子。这些玻璃渣,本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最后一道护身符,
一条在彻底沉没前或许能抓住的、脆弱的绳索。不到万不得已,我不会动用。但现在,
那扇紧闭的会议室门,那里面即将上演的针对我的羞辱大戏,
还有口袋里那份刚刚拿到手、还带着打印店油墨温热感的文件,像一股冰冷又滚烫的力量,
推着我走向一个早已注定的拐点。门,终于还是被我推开了。
沉重的木门轴发出悠长而喑哑的呻吟,瞬间撕裂了会议室里原本流畅的汇报节奏。
所有人的目光,齐刷刷地聚焦过来,像探照灯打在舞台中央唯一的小丑身上。
巨大的环形会议桌,光可鉴人的黑色烤漆桌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璀璨却冰冷的水晶吊灯。
桌边围坐着鼎峰国际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。董事长周正国端坐主位,深灰色高定西装,
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,露出饱满威严的额头。他手里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古巴雪茄,
眼神锐利如鹰隼,正落在刚刚被打断发言、脸色瞬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