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前扑倒。“砰!”一声闷响,他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身体蜷缩,
微微抽搐了几下,最终归于死寂。他趴在地上,一动不动,
只有胸膛因为刚才剧烈的表演而微微起伏。几秒钟后,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翻身坐起,
眼神恢复了清明,但眉头紧锁。他立刻抓过平板电脑,
点开录像功能回放刚才自己扑倒的慢动作。“眼神转换还是有点生硬……空洞感有了,
但不够深……倒下的节奏,最后一刻的抽搐还可以更自然一点……”他对着屏幕,喃喃自语,
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拖拽着关键帧,眼神专注得像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。这只是开始。接下来,
是台词。他拿出一个打印出来的剧本片段,上面是某个复杂内心独白。他站在镜子前,
一遍又一遍地念诵,声音从最初的平缓,到激昂,再到哽咽,最后归于死寂。
他不断调整着气息、停顿、重音,甚至细微的面部肌肉牵动,
力求每一句台词都承载着角色应有的灵魂重量。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,滴落在水泥地上。
窗外,城中村的喧嚣渐渐平息,夜已深沉。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盏昏暗的台灯,
将赵阳对着镜子不断练习的身影拉得长长的,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,
像一个不知疲倦的、与自我搏斗的孤魂。不知练了多久,他的嗓子已经沙哑,
身体也因为无数次扑倒和情绪的极致释放而疲惫不堪。他扶着桌子,剧烈地咳嗽起来,
咳得撕心裂肺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他走到水龙头边,接了一杯冷水灌下去,
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,带来短暂的麻痹。抬起头,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。
汗水浸湿了头发,脸色苍白,但那双眼睛,在昏暗的光线下,却亮得惊人。
里面燃烧的不再仅仅是愤怒和屈辱,更淬炼出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冰冷的决心。他拿起笔,
在那本硬壳笔记本上,在“铭记”二字之后,又重重添上一行字:“磨刀。刀成之日,
锋芒所指,必破云霄!”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,在寂静的深夜里,
如同刀锋在砺石上反复打磨的轻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