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像雷达一样竖着,捕捉着门外哪怕最细微的动静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
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门外那东西……是在酝酿,还是在等待?
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静而稍微松懈了那么一丝丝的时候——那股令人作呕的、冰冷的腐烂气息,
陡然变得浓烈起来!紧接着,那个温柔得诡异、空洞得瘆人的声音,
再次紧贴着门板的底部缝隙,清晰地钻了进来,
带着一种湿冷的、非人的质感:“宝宝……”声音幽幽的,
冰碴:“外面好冷……”“让妈妈……进来……”4我全身的力气都压在那扇薄薄的门板上。
肩膀抵着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,估计已经撞青了一大片。门外那东西暂时没了动静。
只有那股冰冷粘稠的尸臭,像活物一样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钻进来。钻进我的鼻子,
钻进我的脑子。我妈的声音…… 那温柔又空洞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。
“外面好冷…… 让妈妈进来……”冷?我他妈才冷!冷汗浸透的睡衣贴在背上,
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。我死死盯着门缝下那片被楼道灯光照亮的区域。
刚才那个缓慢侵蚀光亮的诡异黑影消失了,但那股腐烂的味道反而更浓了。它还在外面。
它在等什么?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亮着,已经开始发烫。我抖着手,几乎是凭着本能,
点开了那个远程监控 APP。再次连接父母家的客厅摄像头。画面跳出来,
依旧是那个空荡荡的、死寂的客厅。凌晨三点二十一分。
挂钟的指针在昏暗的光线下无声移动。沙发、茶几、十字绣…… 一切都凝固着,
像一个精心布置却无人观看的舞台。没有父亲,没有妹妹,更没有母亲。
我疯狂地拖动时间条,拉回到三点十五分 —— 就在我爸给我打电话前两分钟。画面播放。
三点十五分,空荡。三点十六分,空荡。三点十七分 —— 我爸打电话来的那一刻!
客厅依旧空无一人!连个鬼影子都没有!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。我爸那个电话,
那个沙哑绝望、告诉我妈死了的电话…… 根本不是从家里打出来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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