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心脏像是被那摔碎的保温杯碎片扎穿了,密密麻麻地疼。她知道自己不该期待什么,
可当那点微弱的希望被他亲手掐灭时,疼还是来得猝不及防。“走了。
”江辰扯了把赵曼妮的胳膊,赵曼妮不情愿地瞪了林微一眼,跟着他走了,路过碎片时,
还故意重重地踩了一脚。人都散了,走廊里只剩下林微一个人。她蹲下来,
用冻得发僵的手指一片片捡着玻璃碎片,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察觉,血珠滴在粉蓝色的碎片上,
像开了朵难看的花。晚自习时,林微的座位被人泼了墨水,摊开的复习资料上晕开大片黑色,
字迹变得模糊不清。她默默地换了本练习册,刚写了没几个字,就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后背。
转过头,江辰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后排的空位上,手里转着支黑色水笔。他没看她,
只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推过来,是数学公式的整理,字迹潦草却有力,和他的人一样,
带着种生人勿近的锋利。“抄。”他言简意赅。林微看着那张纸,又看看他低垂的眼睫,
突然觉得很累。她把纸推回去: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江辰的笔顿了顿,抬眼看她。
他的眼睛很黑,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深,像藏着深不见底的海。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
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。“我不想怎么样。”林微低下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,
“我只是……不想再欠你什么。”那晚放学,林微被赵曼妮堵在巷子里。这次她们没动手,
只是把她的书包扔在泥水里,看着她蹲下去捞时,用手机拍了张又一张照片。
闪光灯在暗夜里亮得刺眼,像针一样扎进林微的眼睛里。
她听到赵曼妮笑着说:“你说要是把这些照片发给江辰,他会不会觉得你更恶心?
”林微捞书包的动作停了停,泥水顺着指尖往下滴,冰冷刺骨。她突然明白,
赵曼妮针对她的所有理由里,最根本的那一条,是江辰。这个认知像把钝刀,
在她心上反复切割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就在这时,巷口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。
江辰骑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巷口,头盔摘下来扔在车把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