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伯佝偻的身影在里面晃动,他正抖着手,吃力地往下拉着沉重的卷闸门,
卷闸门似乎卡住了,停在离地还有半米多高的位置,不动了。
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用力又拽了两下,门还是纹丝不动。他烦躁地抬起头,
诧异的扫过我站在路灯下、失魂落魄的面孔,下意识地想要说什么。然而,就在下一秒,
他的目光猛地、惊疑不定地投向了我身后那个黑洞洞的单元门洞!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!
他的眼珠死死盯着门洞。“张…张伯?”他没有回应,仿佛根本没听见,几秒后的沉默后,
“砰!” 他猛地松开了抓着卷闸门的手!佝偻的脊背爆发出惊人的速度,
完全不管那卡在半空的门,一头就扎进了店里深处!“砰!
”地一声巨响关死了里面的玻璃门!“唰啦!” 布帘子被猛地拉严实!
将最后一点昏黄的光线和人影都彻底隔绝!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眨眼之间!
道路重新被死寂笼罩,我慢慢转过身,头顶上方,
单元门洞凸出的水泥雨檐毫无征兆地传来“嗒”的一声轻响。像是一粒小石子掉了下来。
紧接着。“滋啦…滋啦…”声音的来源在移动,在雨檐的边缘,从左…到右。它在上面!
刮擦声…停了。停在了雨檐正对着我的位置。恰好悬在我头顶上方。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!
慢慢地一个头颅的轮廓,从雨檐的阴影里探了出来。向下垂挂。先是灰白的、稀疏的头发,
然后…是半张脸的侧面。“呃啊——!” 我爆发出不似人腔的嘶嚎,手脚并用地向后猛蹬!
后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!退无可退!我蜷缩起来,把头死死埋进臂弯,不敢看!
耳朵边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。不知过了多久。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有一个世纪。
一股冰冷的气息…拂过我的后颈。我头皮像要炸开!埋在臂弯里的头猛地抬起!
视线撞上近在咫尺的墙壁。就在我脸侧不到一尺的墙面上…多了一个印子。不是爪印。
是…半张脸的压痕。灰白色的墙灰被蹭掉了一小块,露出底下深色的、粗糙的砖体。
边缘…还沾着几根…极其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