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及屋外永不停歇的暴雨声。血线的牵引力骤然加强,像一根烧红的铁丝勒进皮肉,
直直指向门厅右侧一条幽深的走廊。走廊两侧挂着厚重的、颜色沉暗的织锦挂毯,
图案模糊不清。壁灯的光线极其微弱,只能照亮脚下一小块地方,
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。空气里那股甜腻的花香在这里变得格外浓郁,几乎凝成实质,
粘稠地附着在皮肤上。走廊尽头,是一扇双开的、雕刻着繁复玫瑰与荆棘图案的深色木门。
门缝里,透出一点摇曳的、暖黄色的烛光。我停在门前,手腕上的灼痛感达到了顶点,
血线绷得笔直,末端几乎要刺破布料。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,
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那根诡异的红线。深吸一口气,
压下喉咙口那股浓得发腻的甜香带来的恶心感,抬手,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。
门无声地向内滑开。首先涌入感官的,是光线。并非电灯,而是无数高低错落的白蜡烛,
插在造型各异、布满岁月痕迹的黄铜或银质烛台上,烛火在无风的室内稳定地燃烧着,
将整个宽敞的房间笼罩在一片暖融、摇曳、却又带着强烈不真实感的昏黄光晕里。
蜡烛的数量太多了,光芒交织重叠,
在四壁覆盖着深红色天鹅绒的墙壁上投下无数晃动的、巨大的人影。房间中央,
是一张宽大的、桌面覆盖着墨绿色厚绒布的牌桌。然后,是气味。蜡烛燃烧的蜡油味,
深红绒布陈旧的气息,
有……那种无处不在的、甜腻到令人作呕的、仿佛无数花朵在密闭空间里腐烂发酵后的浓香,
在这里达到了顶峰。最后,我的目光才落到牌桌对面,那个坐在高背扶手椅中的身影上。
她看起来非常年轻,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、近乎透明的苍白,衬得嘴唇异常红艳,
像刚饮过血。一头浓密的、近乎黑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。
穿着一条样式繁复、带着蕾丝花边的象牙白长睡裙,裙摆长长地拖曳在深色的地毯上。
她的姿态慵懒而优雅,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,另一只手正把玩着一件东西。
一把小巧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