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在溃烂、剥落!但正是这深入骨髓的痛苦,让她即将涣散的意识,
如同回光返照般,获得了一丝短暂的、病态的清醒!在汞毒的刺激下,在极致的痛苦中,
她的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!她仿佛“看”到了壁画上那些飞天的衣袂在黑暗中飘舞,
“听”到了佛陀低沉的梵唱在耳边回响。一个更加疯狂、更加亵渎的念头,
在她被恨意充斥的大脑中形成!引魂?复活?好!我就用我的血,我的骨,我的怨念,
为你们写下一道……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!她挣扎着,用溃烂流脓、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指,
蘸着自己不断涌出的、混合着汞毒的污血,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,
在那些她曾经精心修复的、神圣的壁画旁边,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,扭曲而癫狂地,
书写着、刻画着!她要留下痕迹!留下她的恨!留下她存在过的证明!她要让后来者知道,
这里埋葬着一个被爱人和神明共同抛弃的灵魂!她要让程砚,永世活在悔恨和恐惧之中!
黑暗,彻底吞噬了她最后一点意识。在汞毒和窒息的双重绞杀下,许瓷釉的身体停止了挣扎,
如同一个破碎的玩偶,倒在了她以血为墨、以恨为笔的“杰作”旁。她的手臂,溃烂流脓,
深可见骨,在绝对的黑暗中,散发着微弱的、死亡的磷光。……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天,也许是十天。沉重的石门,在巨大的机械轰鸣声中,
被艰难地吊起!刺目的阳光如同利剑,猛地刺入这个被死亡和黑暗笼罩了不知多久的洞窟!
程砚第一个冲了进来!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希冀和忐忑,
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防护服、神色紧张的助手和那个披着猩红袈裟、眼神阴鸷的妖僧。“晚晚!
晚晚!”程砚的声音嘶哑而急切,目光疯狂地在洞窟内搜寻。然而,他最先看到的,
不是顾晚晚的身影,而是倒在不远处、那具已经开始腐败、散发着恶臭的尸体!是许瓷釉!
她的尸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蜷缩着,皮肤呈现出不祥的青灰色,裸露在外的双臂,
更是触目惊心——皮肤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