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走前还念叨着你呢。”我瞳孔一缩。周子瑜已大笑离去,
只有他的话音飘在风里……“今晚酉时,周府恭候大驾!”我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。
十年了。该还债了。第二章:血痂周府的灯笼亮得刺眼。我站在朱漆大门前,
抬头望着门楣上御赐的"文渊阁大学士府"匾额,金漆在暮色中仍泛着冷光。十年前,
我曾在这条街对面的茶摊上,看着无数官员进出这道门,而今日,他们得躬身迎我进去。
"沈大人到……"门房的高喝惊飞了檐下的燕子。我抬脚跨过门槛,
青石板上还留着未干的水渍,倒映着廊下悬挂的红纱灯,像一滩滩晕开的血。"沈兄!
"周子瑜从正厅迎出来,月白锦袍上银线绣的云纹在灯下流转,衬得他愈发矜贵。
他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,仿佛我们真是多年挚友,"家父在书房候着呢,
说是要单独与你叙叙旧。"叙旧。我嘴角弯了弯,随他穿过回廊。
假山后的暗处似有人影闪动,待要细看,却只听见几声压抑的咳嗽。书房门开时,
檀香混着墨臭扑面而来。周鸿儒站在案前练字,雪白的宣纸上"正大光明"四个字力透纸背。
听到动静,他头也不抬:"来了?"我躬身行礼:"学生拜见恩师。"笔锋突然一滞,
最后一捺洇出大团墨渍。他这才抬头,六十余岁的人,须发皆白,
一双眼睛却亮得骇人:"恩师?老夫可不记得教过你。""弘德十二年江南乡试,
"我直视他的眼睛,"学生落第那日,恩师曾在贡院门口对众考生训话,说'科场如战场,
败者当自省'。"书房陡然一静。周子瑜的笑僵在脸上。周鸿儒缓缓搁下笔,
指节敲了敲案上那叠纸:"听说你今日收了封血书?"我袖中的手猛地收紧。
那封信我明明已......"林景明写的。"他忽然笑起来,眼角堆起的皱纹里藏着毒,
"那孩子总爱钻牛角尖。当年不过是一场误会,他竟记恨至今。"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起来。
我盯着他案头那方青玉镇纸——十年前,就是这块镇纸压着我被调包的试卷。"误会?
"我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