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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暴雨夜的决绝

我死在他最怨恨我的那一年

因为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悔恨,于是我选择了自杀。

我选择在他公司成立三周年的暴雨夜跳楼目杀。

灵魂飘荡时,看见他正搂着白月光举杯庆祝。

他以为我剽窃了白月光的设计稿,亲手将我逐出公司。

没人知道,那套惊艳的作品是我熬了三百个夜晚为他准备的惊喜。

直到我的葬礼上,他收到我定时发送的邮件。

里面是所有设计手稿的扫描件,和最后一行字:“浩宇,现在你肯信我了吗?”

他疯了一样砸了太平间,抱着我冰冷的身体嘶吼。

白月光轻抚我的遗照冷笑:“清醒点,她连骨灰都不要你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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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灵魂的飘荡

身体撞向地面的那声闷响,竟比我预想的要轻得多,像一件被随手丢弃的旧衣服,噗地一声,便再无声息。

紧接着,一种奇异的轻盈感攫住了我。没有预想中的剧痛,没有黑暗,只有一种冰冷的、透明的剥离感。我向上飘浮,像一片被风卷起的羽毛,轻易穿透了天台冰冷的水泥边缘,悬停在城市湿漉漉的夜空中。

视野骤然拔高,下方是我刚刚告别的那片坚硬水泥地,此刻被闪烁的警灯切割成诡异的红蓝碎片,人影混乱地聚拢,像一群受惊的蚂蚁。雨水穿过我虚幻的身体,带着初冬的寒意,却再也不能让我瑟缩。我死了。这个认知清晰地浮上来,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平静。

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,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,掠过湿漉漉的霓虹,穿过冰冷的钢筋森林,最终停驻在熟悉的灯火辉煌处——浩宇公司三周年庆典的宴会厅。

巨大的落地窗里,暖金色的光流泻出来,映照着衣香鬓影。他就在那里,南浩宇,我拿命去爱过、最终也拿命去恨的男人。裁剪完美的深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,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利落的短发上,跳跃着冷硬的光泽。他唇角微扬,那是我曾无数次沉溺的弧度,此刻却只觉刺骨的陌生。

他的臂弯里,依偎着苏婉晴,那个眉眼清纯无辜如小白兔的女人。她穿着月白色的露肩礼服,巧笑倩兮,正侧首和他低语着什么。浩宇微微低头,专注地听着,侧脸的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,甚至带着一丝宠溺。他举起手中的香槟杯,姿态优雅从容,向着满场宾客示意。苏婉晴也随即举杯,笑容甜美,依偎在他身旁,宛如一对璧人。

杯壁相碰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,隔着厚重的玻璃窗和冰冷的雨幕,像细小的针,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虚无的魂体上。

隔着雨幕,隔着玻璃,隔着生与死的界限,他们举杯相庆的画面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灵魂深处。那些被刻意压制的记忆碎片,裹挟着剜心刺骨的剧痛,呼啸着翻涌上来。

3 真相的痛击

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,工作室的灯亮得惨白。窗外是泼墨般的黑暗,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上,发出令人心悸的咆哮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,混杂着纸张撕裂的尖锐声响。

“林晚婷,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!”南浩宇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,每个字都带着锋利的倒钩,狠狠扎进我的皮肉里。他站在办公桌后,高大的身影被灯光压下一片沉重的阴影,完全笼罩了我。那双曾经盛满星辰大海、只倒映着我身影的眼睛,此刻只有燃烧的怒火和被背叛的冰冷。

他手里攥着的,正是那叠倾注了我三百多个日夜心血的设计手稿——线条流畅的未来概念车草图,每一个弧度都经过无数次推敲,每一个细节都承载着对他、对我们共同梦想的无限憧憬。那是我打算在今晚,在这个属于我们的三周年庆典上,送给他的最大惊喜。为了它,我推掉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出国深造机会,像个苦行僧一样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,熬干了无数个通宵。

可现在,那些凝聚着我全部灵魂和爱意的图纸,在他眼中却成了最肮脏的赃物。

“婉晴的设计理念,你竟然无耻到整个核心框架都敢照搬?!”他猛地将稿纸摔在桌面上,纸张哗啦散开,像一群惊惶失措的白鸽。几张草图飘落在我脚边,我认得上面苏婉晴那刻意模仿却显得拙劣的签名。

“我没有!”我的辩解在巨大的愤怒和绝望中显得如此微弱,被窗外的雷声轻易碾碎,“浩宇,你相信我!这些是我独立完成的!我怎么会……”

“够了!”他厉声打断,胸膛剧烈起伏,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秽物,“证据摆在眼前,婉晴的初稿比你提交的时间早了一周!监控也拍到你在她电脑前停留过!林晚婷,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?”

他绕过桌子,一步步逼近。皮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,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。他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,阴影彻底吞噬了我。

“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?地位?金钱?还是我的信任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却比方才的咆哮更令人窒息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失望和鄙夷,“你竟然用剽窃来‘报答’我?”

“我没有!是苏婉晴她……” 我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,指向旁边垂着头、肩膀微微颤抖、显得无比委屈的苏婉晴。

“住口!”他猛地抬手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。那巴掌终究没有落下来,悬停在半空,但掌心带起的风刃已经足够将我凌迟。他盯着我,眼神锐利如鹰隼,冰冷而陌生,“我不想再听任何诋毁婉晴的话!林晚婷,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!”

他指向门口的方向,指尖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犹豫,而是被怒火烧灼到了极致。“滚出我的公司!滚出我的视线!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令人恶心的脸!”

最后几个字,像淬了毒的冰锥,精准地钉穿了我仅存的最后一点支撑。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,碎裂成冰冷的粉末。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,瞬间照亮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憎恶,和苏婉晴唇角那抹一闪即逝、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、胜利般的弧度。

我失去了所有辩解的力气,也失去了辩解的资格。在那双燃烧着鄙夷和怨恨的眼睛里,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罪孽。我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的木偶,麻木地转过身,一步一步,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走向那片被暴雨吞噬的黑暗。

身后,是他冰冷刺骨的最后判决:“林晚婷,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
……

冰冷的雨点像密集的子弹,穿透我虚幻的身体,却带不来任何知觉。灵魂悬在三十三层楼高的狂风暴雨之中,脚下是深渊般的黑暗。方才宴会厅里那虚假的暖光与欢声笑语,如同烧红的烙铁,在我空洞的意识里反复灼烧。

苏婉晴依偎在他臂弯里的刺眼画面,和他那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“恶心”,交替闪现,最终汇聚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洪流。这世界,还有什么值得留恋?我的存在,于他而言,早已是恨不得立刻抹去的污点。那三百个日夜燃烧的心血,连同我这个人,都成了他辉煌庆典上最不堪的垃圾。

够了,真的够了。

我累了。累到连恨的力气都被这场冰冷的暴雨冲刷殆尽。活着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刀尖上赤足行走,承受着他源源不断的、淬毒的怨恨。那目光每一次扫过我,都像无形的鞭子抽在灵魂上,皮开肉绽,永无止境。

如果死亡是唯一的休止符,是唯一能让他停止恨我的方式……那它看起来,竟比活着温柔得多。

最后看了一眼脚下这片吞噬了无数梦想也即将吞噬我的钢铁森林,那万家灯火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团,像遥远星系冰冷的尘埃。灵魂深处,最后一点属于“林晚婷”的微光,彻底熄灭了。

没有犹豫,没有恐惧,只有一片死寂的决然。

意识消散前,我操控着那具早已不属于我的躯壳,纵身向前。

下坠。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,不,是攫住了那具沉重的皮囊。风在耳边发出凄厉的尖啸,像无数冤魂在哭嚎。冰冷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脸上、身上,生疼。视野里的一切——冰冷的楼体、远处模糊的霓虹、飞速逼近的黑暗地面——都在疯狂旋转、扭曲,搅成一片混沌的旋涡。

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,像一个被抛出的沉重沙袋,被地心引力蛮横地拖拽着,冲向那个必然的终结。心脏在胸腔里失重地狂跳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濒死的窒息感。空气被急剧地挤压出去,肺部火烧火燎。

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瞬,一个微弱到几乎被狂风撕碎的念头,如同溺水者指尖最后一点微光,轻轻拂过——

浩宇,这样……你总该解恨了吧?

……

灵魂的飘荡失去了时间感,像一片无根的浮萍,在冰冷的虚空里随波逐流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呜咽声,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线,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意识。那声音很低沉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沙哑,痛苦地撕扯着周围的寂静。

4 太平间的绝望

我循着那声音的源头,穿透冰冷的墙壁,飘进了一个弥漫着刺鼻消毒水味和更深寒意的空间——太平间。

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打在冰冷的金属推车上。一块白布覆盖着一个瘦小的、了无生气的轮廓。白布边缘,垂落下来一小缕湿漉漉的黑色长发,是我跳楼前被暴雨彻底淋透的头发。

而那个跪在推车旁,身体剧烈颤抖,额头死死抵着冰冷金属边缘的身影……竟然是南浩宇。

他跪在那里,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旁边的椅子上,白衬衫的领口被粗暴地扯开,露出紧绷的脖颈线条。他死死咬着下唇,用力到渗出血丝,却依旧无法抑制那从喉咙深处、从灵魂裂缝里挤压出来的破碎呜咽。

“晚婷……晚婷……” 他一遍遍低吼着我的名字,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,带着一种近乎野兽受伤的绝望和难以置信。

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南浩宇。那个永远运筹帷幄、冷静自持,眼神里带着掌控一切力量的男人,此刻像被抽掉了所有脊梁,只剩下一个被巨大痛苦碾碎的躯壳。他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剧烈的痉挛,仿佛整个肺腑都被无形的巨手攥紧、撕裂。

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推车上那方小小的白布,眼神里翻涌着极致的痛苦、疯狂的不信和某种被彻底摧毁的茫然。那张英俊的脸上,此刻只剩下扭曲的绝望和纵横的泪痕。

“假的……都是假的!林晚婷你起来!你给我起来说清楚!” 他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,爆发出骇人的力量,猛地扑向推车,双手发疯般地撕扯着覆盖在我身上的白布。

“嘶啦——”

布料被蛮力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太平间里格外刺耳。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我那具早已失去温度的躯体。他看到了我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,紧闭的双眼,额角那道凝固着暗红血迹、狰狞可怖的伤口——那是坠楼时与地面碰撞留下的最后印记。

“啊——!!!”

南浩宇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,发出一声非人的、撕裂般的嚎叫。那声音里饱含着目睹地狱般的惊骇和毁灭性的绝望,几乎要掀翻太平间冰冷的屋顶。他像是被那道伤口烫伤,猛地缩回手,踉跄着后退一步,身体摇摇欲坠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 他摇着头,眼神涣散,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,“你怎么敢……你怎么敢……”

下一秒,他再次扑了上来,这一次,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。他伸出剧烈颤抖的双臂,试图将那具冰冷僵硬的躯体拥入怀中。动作笨拙而绝望,仿佛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。

“晚婷……晚婷你看看我……是我错了……是我错了!你醒醒……求你了……”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,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我冰冷的、毫无知觉的脸颊上,又迅速变得冰凉。

他试图用脸颊去贴我的额头,试图用体温去融化那刺骨的寒冷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卑微和不顾一切的疯狂。然而,那具身体只是僵硬地躺着,对他的绝望和呼唤,给予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回应。

就在这时,一个带着嘲讽的、冰冷的声音,如同毒蛇吐信般在门口响起:

“呵,现在演什么情深义重?南浩宇,你清醒点吧。”

苏婉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抱臂倚着门框。她脸上再也没有了宴会厅里的清纯甜美,只剩下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,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。她慢悠悠地踱步进来,高跟鞋敲击在冰冷的地面上,发出清脆而冷酷的声响。

她径直走到推车旁,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。然后,她伸出手指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轻佻,轻轻抚过金属推车边缘摆放着的、我的那张小小的遗照——照片上还是我跳楼前,被他指着鼻子骂“恶心”时,强撑着最后一丝自尊的样子。

她的指尖停留在照片中我的脸上,然后抬眼看着南浩宇,红唇轻启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带着淬毒的冰寒:

“人都凉透了才想起来抱?省省吧。”

她顿了顿,欣赏着南浩宇脸上瞬间凝固的痛苦和暴怒,满意地弯起嘴角,吐出最后那把最锋利的刀:

“她连骨灰,都特意留了遗嘱,不要你碰。”

轰——

这句话,像一个点燃引信的炸弹,在南浩宇濒临崩溃的神经里轰然炸开!

“闭嘴!你给我闭嘴!” 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苏婉晴,那眼神里的狂怒和毁灭欲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她焚烧殆尽。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。

他不再看我,不再看苏婉晴,而是猛地转向太平间一侧摆放杂物的金属推柜!他像疯了一样冲过去,抓住沉重的金属柜角,用尽全身力气,伴随着野兽般的嘶吼,狠狠地将它掀翻!

“哐当——!!!”

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!柜体砸在地面上,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。里面的瓶瓶罐罐、登记簿册、杂物稀里哗啦地倾泻出来,滚落一地。

“假的!都是假的!!” 他狂吼着,完全失去了理智,像一头被囚禁在绝望牢笼里的困兽,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地破坏着能看到的一切!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,发疯般地撕扯,纸屑如同被惊起的白色飞蛾,漫天飘散。他踢开碍事的椅子,拳头狠狠砸向冰冷的墙壁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,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。

“晚婷!你回来!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!邮件是假的!都是假的!” 他一边疯狂破坏,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,声音破碎不堪,混合着绝望的呜咽和愤怒的咆哮。

邮件?

这两个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,穿透我灵魂的麻木。

5 迟来的信任

哦,是了。那个在跳下天台前,用尽最后力气设置的定时发送。

里面是所有设计手稿从最初潦草的灵感草图,到最终成稿的完整扫描件。每一张都清晰地标注着时间,精确到分钟。还有那些被苏婉晴偷偷删除、却被我习惯性备份在云端的、她在我电脑上鬼祟操作的监控片段截图。

邮件的最后,只有一行字,敲下时指尖都在颤抖:

“浩宇,现在你肯信我了吗?”

他终于收到了。

他终于看到了迟来的真相。

可太晚了。

我看着他,看着他在太平间这冰冷的坟场里发疯、嘶吼、自残。他指节上的鲜血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,像绽开的、绝望的红梅。他狂乱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,昂贵的衬衫被扯得不成样子,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,像一条耻辱的绞索。他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,声音从暴怒的嘶吼渐渐变成卑微的、带着血沫的哀求和哭泣。

“我信了……晚婷……我信了……你回来……求求你回来……” 他踉跄着扑回推车边,再次试图抱起我那具冰冷的身体,动作却变得那么笨拙,那么徒劳,充满了令人心碎的绝望。

我的灵魂悬浮在冰冷的空气中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。没有快意,没有悲伤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那些曾经能为他生、为他死、为他痛彻心扉的激烈情感,早已随着坠楼的那一刻,彻底湮灭在三十三层楼下的冰冷水泥地上。

曾经,我那么卑微地渴求着他一点点的信任,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肯定。为此,我甘愿付出所有,燃烧自己,直至灰烬。活着时,我的每一个字、每一滴泪、每一份呕心沥血的爱意,在他眼中都抵不过苏婉晴一句轻飘飘的谎言。

如今,他终于信了。

用我的粉身碎骨,用我的万劫不复,换来了他这迟来的、痛彻心扉的“相信”。

多么讽刺。

太平间惨白的灯光落在他颤抖的、染血的脊背上,将他此刻的痛苦和狼狈照得无所遁形。那曾经让我仰望迷恋的、挺拔如松的背影,此刻卑微地佝偻着,被悔恨和绝望压垮。

呵……

灵魂深处,溢出一声无声的叹息,冰冷,空洞,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死寂。

活着时,我燃尽一切也点不亮他眼中信任的星火。

如今,我的死亡,却成了他唯一能看见的光。

他跪在那里,对着那两张轻飘飘的纸,对着那句“自由”,对着照片里那个他恨之入骨又刚刚彻底失去的人,像一头被剜去心脏、濒临绝境的困兽,无声地、剧烈地痉挛着。时间失去了意义,灵堂里其余的一切——惊愕的目光、压抑的啜泣、甚至那线香沉闷的味道——都仿佛被抽离,只剩下他和那巨大的、无声的虚无。他试图抬起手,想去碰触那飘落在地的纸片,指尖却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,怎么也够不到。

最终,他只是死死攥住了胸前冰冷的西装衣料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,仿佛那是他在这片骤然崩塌的世界里,唯一能抓住的、却也毫无意义的浮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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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7:35: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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